恭喜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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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太中】不可触碰的恋人

  *关于人可以有多不甘心

  

  -

  太宰先生从不触碰他的恋人。
 

  起初我好奇过他与那位他称为“中也”的先生是不是恋人关系,毕竟我从没有看过他们之间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他们之间在外人看来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他们连最礼貌疏离的握手都不曾有过。
 

  但他们总是在夤夜时分推开酒馆的门,点两杯酒坐在角落里。
 

  太宰先生有时会跟我闲聊两句,说一些深奥的问题——
 

  “人可以有多不甘心?”
 

  我慢悠悠地擦着酒杯,直到擦完六个杯子都没想出答案,犹豫了一会才试探性地说:“也许……是到死都在追求某一样东西?”
 

  太宰先生笑了起来,他浅鸢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温柔,在那柔软之下却露出了犹如刀刃般锋利而冷硬的孤独,他端走台子上的两杯酒,在转身之际用极轻的语调说:“原来是这样啊。”
 

  轻得像一声叹息。
 

  他们来的时候酒馆客人一般都不怎么多,我闲着没事就喜欢暗中观察角落里的那两位先生。
 

  大多数时候都是太宰先生在说话,他说的话好像不怎么讨喜,或者他就是挑着中也先生不喜欢的说,中也先生越生气他越开心,也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中也先生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是叫他“青鲭”。
 

  但他们也有和谐相处的时候,太宰先生会眨着眼睛跟中也先生碰杯,会跟中也先生开些幼稚的玩笑,甚至会在中也先生微醺之后问他要不要一起殉情——但他每次问完又自己摇摇头,说算了吧我才不想跟你殉情。然后中也先生也笑,说你可拉倒吧没人想跟你殉情。
 

  我每次都躲在吧台后面偷笑,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明明满是温柔,那种温柔几乎满得要溢出来——却非要违心地说着心口不一的谎话。
 

  这样一看,这两人还真挺配的。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很久,后来我大病了一场,差不多一个月没去上班。大病痊愈后第一次回到小酒馆,我发现他们俩还是老样子,只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是中也先生的容貌!
 

  他与一个月前相比大有不同,不是那种整了容的感觉,而是在某些细微的地方,比如眼尾稍稍上提了一些,脸上的颧骨高了一些,嘴角微微向下移动了少许……如此种种细微的变化,再度组合起来,便让中也先生整个人变得与一个月前不太一样起来。
 

  我压下心头的疑虑,没有多想,只想着大概是自己生病太久都忘了中也先生先前长什么样了。两人也一切如常,点两杯酒坐在角落里谈笑。
 

  太宰先生依然不触碰他的恋人,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分明有几次,太宰先生抬起手似乎是想去触碰中也先生的脸颊,又有几次,他凑近中也先生的脸似乎是想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可每次都在碰到之前生生忍住,转而端起中也先生的酒杯在他喝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浅得几近透明的唇印。
 

  而这时我去看他的眼睛——每每看到的,都是那种极度渴望而不敢触碰的眼神。
 

  有一天,太宰先生突然问我——
 

  “你知道遗忘的感觉吗?”
 

  太宰先生瘦了很多,他的瞳孔黯淡得像秋水中漂浮着的一片枯叶。他没等我回答,就自言自语地道:“我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太宰先生?”他说的话太过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以至于我觉得他大概是醉了。
 

  “我碰不到他。”太宰先生说,“他会消失的。”
 

  “您在说什么啊,”我笑着道,以为他在开玩笑,“人怎么可能会——”
 

  说到一半,我突然想起这世界上有一群人,是有异能力的。
 

  太宰先生也没理会我,兀自说下去,“现在在我身边的中也,已经是我记忆中模糊了千百遍的样子了。”
 

  我怔愣在原地,突然想起几天前自己那个荒诞的想法——难道,中也先生的容貌,是根据太宰先生的记忆而改变的吗?
 

  “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人可以有多不甘心?”
 

  “我的确是到死,都在追求中也啊。”
 

  太宰先生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笑着跟我告别了。
 

  他跟中也先生走出了门,我听见他突然叫了一声“中也”。
 

  我抬头去看——
 

  “中也,我们接吻吧。”
 

  太宰先生将他的唇覆在中也先生的唇上——就像之前他无数次对中也先生的酒杯做的那样,那个吻很浅,像天鹅绒般轻柔,但又转瞬即逝——几乎是在几秒后,我看到中也先生像易碎的玻璃杯一样,“咔嚓”一声消散在风里。
 

  那天之后,太宰先生又来了一次。
 

  他对我说:“我想了想,大概只有你能送送我了。”
 

  “您要去哪?”
 

  太宰先生笑而不语,等着我的回应。
 

  尽管可能会被扣工资,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带着我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像是墓园。
 

  我送他到这里,他笑笑说不用再送了便跟我挥手道别。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身后是两行枯死的古木,伫立在沆砀的雾气中,就如同他自己一般,孤独地在这人间流浪了上百年。
 

  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太宰先生了。
 

  我又在小酒馆里工作了几年,某一天,突然又有人在夤夜时分推开了门——
 

  既不是太宰先生,也不是他身旁的中也先生,而是一位陌生的先生。
 

  他跟我谈起太宰先生——这个名字太过陌生,就像千百年前无人问津的孤魂,听到的刹那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太宰啊,他守着我制造的幻象,一个人孤独地过了好久。”他说。
 

  也就是说——我捂住脸,怕那些泪水控制不住掉下来。
 

  ——那些我曾偷笑过的对话,竟是太宰先生一个人的喃喃絮语吗?
 

  我又想起那天他们的对话:
 

  “我们去殉情吧?中也。”太宰先生微笑着看身旁微醺的中也先生,说完又自己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才不想跟你殉情。”
 

  “你可拉倒吧,没人想跟你殉情。”

  -FIN-

  感谢各位大佬看到这里!!!

  不要问我制造幻象那是谁的异能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一个私设希望各位大佬不要追究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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