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出没注意
*原梗来自空间
*两个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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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
赤司的声音很低沉,伴随着刻意隐忍下的粗重呼吸,他停顿了大约三秒钟,才说出下半句:
“各自逃命吧。”
“赤司君?发生了什么吗?!”黑子握紧手机,指节泛白,用力得仿佛要硬生生将手机捏成两半。
他再打过去,却只剩一句冰冷的提示音在耳边萦绕不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这场病毒来得太过突然,几乎没有给人最后一丝喘息的余地,不过一夜之间,这座繁华的城市便沦丧为了丧尸之都。
街上行走着的不再是行色匆匆的人们,而变成了攻击性极强的丧尸,血液沿着沥青路一直流到下水井盖,仿佛下过一场连绵三夜的血雨,将整条主干道都斑驳成了红色,连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血腥的气味。
“哲!”
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在不远处停下,坐在里面的人朝黑子挥了挥手,“快过来!”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黑子不假思索地坐了进去,还未系好安全带,一只腐烂的手便从车窗伸进来。
他面不改色地关上车窗,将夹在缝隙间的手指推出去,“我们去哪?”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普天之大,竟没有一处安身之所。
“赤司君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黑子的眸色黯淡了几分,友人的询问让他回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张了张口,却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
他下意识地不想说出赤司在电话里说出的那番话,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赤司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希望那是一场梦。
车尾跟着一大队丧尸,他们也没什么聊天的闲情逸致,友人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扬尘而去。
他们开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将就着住了下来。
“你有没有觉得——”友人将一瓶水抛给黑子,“有人在跟踪我们?”
黑子接过水,四下望了望,周围空无一人,他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你可能是太累了。”
友人耸了耸肩,将那个想法抛诸脑后,“就当我开玩笑。”
可是,又过了几天,黑子感到了几分不对劲。
尤其是在他单独行动时,这种不安感尤为强烈,就好像……
他突然想到几天前友人的那个玩笑。
他停下脚步,猛地回头——
什么都没有。
他们仅剩的口粮已经吃完了。
藏匿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寻觅到的食物也寥寥无几,顶多就是一些生命力较顽强的野菜和土壤生物。
每天都为生计发愁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奇怪的是,每天黑子醒来,都有一大块腐肉摆放在他身边,从肉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和不规则的撕扯痕迹来看,极像丧尸撕咬下来的人肉。
“这是……丧尸的威胁?”友人疑惑不解,如果附近有丧尸,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咬他们,而要采取这种迂回战术?
“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的……”黑子面无表情地把腐肉往远处一扔,扔完赶紧擦了擦手,紧抿的唇透露出了他内心的嫌恶。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黑子提议道,“每天处理这些东西也挺烦的。”
“好。”
离开的前一天黑子自己一个人去逛了逛,一是想找一个比较有信号的地方再打一次电话,二是想追寻一下那种不安感的源头所在。
他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诡异的是——
电话铃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他回头一看——
一切疑惑似乎都得到了答案。
是一只丧尸。
或者说,他该叫……赤司征十郎。
风将他长了些许的赤发吹到脸颊旁,露出了那双异色的瞳孔,那里面蕴藏着无边无际的沉痛,和东躲西藏的无尽的狼狈与悲哀。
他手里还拿着半颗心脏,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到手腕,狰狞而吓人。他也看到了黑子,竟一步一步地向黑子走了过去,将那半颗心脏递到了黑子面前。
“你……”黑子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赤司似乎是想将那颗心放到黑子手里,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攥着那颗心转身走了。
转身之际,赤司似乎还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半句黑子没有听清。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一直在跟踪你?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这个?
对不起我抛下你变成了一个怪物?
黑子能接出无数个后半句,可每一句都在昭示着他的爱人正痛苦着而他却全然不知。
“等等!”
黑子追上去,抓住赤司的手腕,手心顿时沾染上了濡湿的鲜血,他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吻了吻赤司带着血腥味的唇角。
赤司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双臂用力地扣紧黑子的腰,炽烈地加深着这个吻,就好像这是诀别前的最后一次。
火红的夕阳缓缓西沉,余晖犹如霞帔般披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在为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加冕。
最后,他说:
“对不起……请不要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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